赵夜白
赵夜白
赵夜白,名昭,署名痴意子、沉香山馆主人,别号清邻小筑。河北束鹿人,定居成都。作品师承大风堂一脉,绘画入室王永年、龙国屏先生,书法入室谢季筠先生;四川省诗书画院秦天柱先生研修生;作品上溯唐宋、糅合己心;气...[查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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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骥采访赵夜白

  应四川《巴蜀画派》杂志社之邀,刘小骥采访画家赵夜白的创作,以一个外省人身份,阐述四川巴蜀画派对其画作画风影响。


  刘小骥:第一个问题:先谈谈创作风格吧。你是北方人,为什么来四川创作,还选择巴蜀画派的风格。做为北方人,你对巴蜀画派是怎么看的?


  赵夜白:当初来时根本不是自己刻意的选择,就是从小喜欢张大千先生的作品,于是就来这里;至于画的风格,也是先天的气质加后天的亲近。从北方来后发现这边的风格主要因蜀地特殊的花鸟、山水题材而特殊,另外还有巴蜀地区的用色用线,都格外超然独到。


  刘小骥:我知道你的画中荷花居多,且是水墨荷花,你是特别偏爱它还是最擅长这样的题材?


  赵夜白:我是北方人,所以小时候很少看到荷花,后来记得四年级去北京颐和园玩时非常近的看到,当时就感觉喜欢的感觉有些奇特,有着某种说不出的亲切弥高。在创作过中,慢慢的也觉得这个题材很适合表达各种情感。前人都说怒竹喜兰、不怒不喜画牡丹;但是荷花对于我,似乎什么时候都可以画,都愿意画又能恰倒好处的画好。


  刘小骥:水墨是否更能表达你的感情?


  赵夜白:我是个懒散的人,用色一方面觉得很麻烦,麻烦之后就感觉不能贯通、很准确的表达情绪,一方面水墨的纯粹之美,常令自己感动和震撼,自己也会反复实验一些工笔重彩和泼彩设色作品,但是回到最后,还是觉得水墨要宁静些,安逸些。 刘小骥:我知道你拜过几位老师,他们都是巴蜀画派的代表性人物,能谈谈他们对你的影响吗?生活和创作上的


  赵夜白:我自己画画,是爷爷母亲等人的影响,自己骨子里也是个极传统的人,起先一直处于临摹状态,来到四川后,由谢临风老师处感受到了生活处世的态度,原来是可以照自己想要的状态的。王永年、龙国屏老师则直接把张大千先生的写生、用笔用色等技法的传授教给我,影响我,至于跟着谢季筠老师学书法诗词种种,都是希望能更自如的掌握可以表达的工具,揉化成自己的表达语言。 


  刘小骥:大千画派最突出的特点是什么呢?这么说吧,能不能把其中的秘密提供一些给大家分享,比如行笔,用材,晕染等等?


  赵夜白:呵呵,大千画派的特点大家都觉得是对美的纯粹追求,在当时其实是有颠覆意义的,古人一直觉得追求纯粹的美,是媚俗的表现,希望借助文学的境界来升华画作本身,而慢慢失去绘画性的一些东西,谢稚柳、陈佩秋都曾反驳过这种观点;而大千画派就象魏晋时期对人外在气质形象的追求一样,是人对本能自然比较直接的一种赞叹。我自己理解的大千画派则是技法上的完备、整理和收拾,是对历代的技法的一个学习总结,所以我觉得,从这里学起来不会走偏门,这里边有大千先生穷其精力研究的很多行笔、运色、及选笔、纸等等极端的苛求和历练法则,是很磨人的。


  刘小骥:能不能具体点?就选材和这类创作上。


  赵夜白:恩,可以从设色方法和选纸用墨上提一点,大千画派的设色方法,是已经断代的唐宋及以上古时期总结出来的一些设色技巧方法和大千先生自己经验的一个积累。大千先生的绘画和书法喜欢用古墨,用色也喜欢自己配制颜料,如朱砂越研磨越细越红等经验都是与于非厂切磋及从敦煌、唐卡艺术中借鉴的;所有的人无一例外看到大千画派的用色后都会震惊一下子的,尤其是画画的人,在微妙的颜色中会发现很多超出其他画派画家的设色技巧。如铺底为同色系的植物颜料,最上层为矿物颜料,红色的反以花青或石青绿为底,蓝色反以胭脂或曙红为底色。另外一般重彩都以墨先打底等等不一而足,一般画家一但学习之后就会醉在其中了,发现其中的神奇,呵呵。
用纸张大千先生喜欢用半生熟纸,这类纸张,可以直接画工笔,当然速度要够快,但是速度慢的时候也可以画写意的效果,而且水气保存又比较久。古墨也有特殊的效果,需要点题格外黑亮的时候因纸张的留墨性有限,一般都会灰纸,但是古墨矿物质地覆盖性强,很是提神。


  刘小骥:看来技法和用材很重要,优秀画家的眼睛总是很挑剔的。你平时也是这样做的吗,据我所知,古墨和早些年的宣纸,一般人都用不起。


  赵夜白:因为老师们的影响,我平日里对各类的纸张,能搜罗到的就会留起来,先后收的有河北迁安纸、云南腾冲纸、洪雅雅纸、夹江纸高丽纸、安徽红星纸以及清代民国纸、大千纸、还有八十年代的一些纸。其实老纸有个好处就是没火气,少涩笔,留墨存水。以前的造纸张程序复杂,光是泡原浆都需要半年,还要放三年陆续出厂,是现代机器纸无法比拟的,另外宣纸有”纸寿千年“之说,现代的纸张估计不行。


  老墨也有这个作用,周作人曾在文章里说过,现在的墨汁作品恐怕保存不了很久。而且因为诸多中药成份,格外的留墨入纸。黑亮而通透,绝没有不透气的感觉,很容易墨分五彩,所以画水墨就要很讲究。现在的老纸老墨确实很贵,但是如果有机会,我一般都不会放过。 


  刘小骥:呵呵,看来好马还需好鞍配。在画画之余,你还写诗,搞收藏,这些爱好对你创作肯定很有帮助吧


  赵夜白:恩,一个人不可能只爱一种东西,大学的时候我们的国画老师白雪尘老师那会儿很喜欢摄影,也喜欢一些民间艺术,当是我只是觉得对写生和构图有用,毕业后自己讲学、鉴定、写诗、收藏,其实都是觉得那些都有美的一面,都是抒情的途径。鉴定使我不束缚在一个局部的门派或画派,中国画本身就是有文学性的艺术,写诗更便于准确表达自己真实的情感。一个小的古董,造型可以做为清供的标本,这仅仅是表面的,其实还有就是美的一致性,对古典艺术的肯定,对历史传承的继续,还有很多很微妙的情感没法言说。


  刘小骥:嗯,除了画画和这些爱好之外,你还在一家文化艺术公司上班,而我所知的很多画家都专职在家画画,你是怎么合理分配时间的呢?


  赵夜白:不是文化艺术公司,是成都的一个百年老店,05年后注册了拍卖公司,我是09年十月才过来的,主要负责作品的鉴定及筛选,他们邀请我去的时候我也考虑到会不会影响创作,但是当时一是说不用坐班,还比较自由,另外我一直以来都是晚上创作,白天读书,走走;前辈中的张大千、谢稚柳、徐邦达、启功等先生都是在文博系统鉴定,积累了深厚的积淀才成就自我的,我想也这样来学习,开阔眼界。其实对我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接触很多的近现代大家的作品,而且是将原件上手观摩欣赏,这是一般画家只看画册无法体会的。 


  刘小骥:看来在百年老店工作让你长了眼,上班的同时有了更多收获和提高。问个尖锐些的问题:有些人认为巴蜀画派在遵循传统的同时,过于保守,容易陷进去却很难拔出来,失去创新精神。你是怎么看待巴蜀画派,对它又有什么期待呢?


  赵夜白:巴蜀画派是个保守的画派,因为复杂的种种历史原因,过于传统。但在西学东渐的民国时代的一个阶段再加上文革路线时期的一个阶段,传统的作品、传统的技法甚至传统的题材,都在断代般的消亡,尤其是学院派的西式素描基础教学制度,使得很多古代甚至民国时期的传统作品传承,成了当代很严重的一个问题。所以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任务,继承传统也许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任务。至于创新,没有一个时代的创新是刻意的,都是自然而然的,而且时代风格大家都逃不掉,会自然显现在画作之中,一百年后的后人看我们当代人也会有此时代的特殊气象,我们只是身在其中罢了。大千先生非常推崇写生,这个是进步的一个手段之一,大多数画家满足自我复制,这不是画派本身的原因,应该是画家本身的原因。


  刘小骥:做为巴蜀画派的一分子,你觉得自己肩负着什么样的责任?在创作上有没有体现到呢?


  赵夜白:其实我确实没有想过那么深远,我只觉得画画是个不能舍弃的生活习惯罢了,与其说是自己的责任不如说是向往,我向往自己的作品能够更准确、更全面,更真实更好的表达自我的感受和情感而已。所以我在创作上想先将所有技法研习一个过程,之后便开始尽可能的画自己想画、喜欢画的题材、体裁、用自己喜欢的技法和手法等等表达自己。 


  刘小骥:谈谈你近来的计划吧。


  赵夜白:我近期做的事就是整理下以前写的诗词,以前很不屑于格律,喜欢歌行及古风,天马行空,最近想规范一些,因为受几个诗人影响,慢慢觉得格律诗有格律诗之美,有独特的味道。另外就是画画工笔、写意都在练习,谢季筠老师教授书法也是建议我草书和楷书一并临习,这个估计会试验一年的时间。另外会与一些朋友坚持多写生,我是切实感受到了写生的好处了的,比如竹子兰花,最常见的传统文人画创作题材,大家都因袭古人的,甚或都不知道花或叶为啥这么去画也跟着画,以至于画的再熟也不能生动。我在写生中,却觉得比临摹和学习都要进步的快的多,觉得写生实在大有裨益。


  刘小骥:呵呵,看来知行合一是必须的,看书和临摹就是去了解,去揣摩,去体会;写生则是把平常学到的知识运用上,回家后提炼,整理,为将来的创作打基础。可以这么理解吧。在这里,我很高兴你给大家分享了这么多经验,也祝愿你在不久的将来,能出更多的佳作。谢谢!


  作者:刘小骥,曾用笔名刘小冀,生于70年代,湖北武汉人。自由撰稿人:已在人民文学,青年作家,中国作家,作品,山花等国家级,省市级刊物发表小说及评论30余万字。